爵式祈祷|108.归心祈祷与第三种方法
发布日期：2021-07-24 | 作者：文/詹姆士•马丁归心祈祷是一种试着不刻意运用图象，而在自己存有核心找到天主的实际做法，比较近于无内容的祈祷方式。
因此，人们不常将归心祈祷与依纳爵灵修联想在一起，多数人反而认为，它和佛教的禅修或瑜伽修习的调性相近。但在神操中，确实有与归心祈祷清晰共鸣之处。在《神操》里，依纳爵讲到「祈祷的第三种方法」（或「祈祷第三式」），他写道：「这祈祷是这样做的：在一呼一吸之间，念祷文中的一个字词。」
归心祈祷带我们回到自己的核心，天主就居住在那里，等着与我们相遇。
你在哪里，天主就在那里与你相遇（七）
依纳爵传统的祈祷
接上篇
讲一点神学，会有助于我们对「归心祈祷」 (centering prayer)的讨论，这种祈祷已盛行于许多基督徒团体中。
有两种祈祷传统在基督徒灵修中流传，如同两条大河。－种称为「否定式」 (apophatic) 祈祷，另一种称为「肯定式」 (kataphatic)祈祷。「否定式」的字源是希腊文 apophatikos，意为「否定的」，「否定式」是指一条脱离图象、文字、概念和象征，以走向天主的途径，比较「无内容」。这底下的神学是：天主是不可知的，超出我们的理解，也超出我们心智上可能经验到的任何图象。所以人要藉着放空自己，摆脱对神先入为主的概念，来寻求天主。
波士顿大学的神学教授艾根 (Harvey Egan, S.J.)，在《天主教灵修新辞典》 (The New Dictionary of Catholic Spirituality, Mlichael Downey编）中注解说，这传统源于旧约与新钓。《出谷纪》描述，天主驻留在「浓厚的晦暗」中（20：21），以「云」的形态显现给梅瑟（出34： 5）。当天主经过时，梅瑟无法看见天主的面容，这是表达神的「他者性」的另一种方式。圣道茂说，人只可能知道天主在，而无法知道天主是什么。抱持这个立场而最广为流传的作品，便是十四世纪的《不知之云》(The Cloud of Unknowing)；至今轶名的作者，所讲论的多半为天主不是什么，而非天主是什么。
另一股源流是「肯定式」(kataphatic) 祈祷，字源是希腊文 kataphatikos，意为「肯定的」。这种传统试着在受造界经验天主，并在祈祷中明显运用图象、概念、文字、象征。「肯定式」祈祷比较「富于内容」。此处的神学乃是，我们能透过受造的万物来开始认识天主。
这种方法也根深蒂固地源于圣经。旧约强调，我们能够借着天主有形的作品——也就是自然界——来了解祂。在基督信仰的神学中，这更加明显：我们认识的天主是一个「人」（位格）。正如耶稣在《若望福音》（《约翰福音》）所说的：「谁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14：9) 。而圣道茂——此刻从相反的立场主张——说，虽然天主终究是不可知的，我们仍能透过「我们所认识的」事物来寻找天主。
我们可以指责圣道茂是某种「双面人」——同时为正反两面的主张辩论。但是他在两方面都是正确的：我们能透过天主的创造工程认识祂（肯定式的），但无法完全认识祂（否定式的）。两种途径都是真确的。千年以来，两者皆为信徒所用。况且，许多人发觉自己会在生命不同的时期，运用这两种不同的途径。
你或许已经猜到我要往哪里走：依纳爵式默观强调想象，恰恰符合肯定式的传统。圣言诵祷也是。
归心祈祷是一种试着不刻意运用图象，而在自己存有核心找到天主的实际做法，比较近于无内容的祈祷方式。艾根神父在最近的一次谈话中直截了当地说：「归心祈祷是否定式的。」
因此，人们不常将归心祈祷与依纳爵灵修联想在一起，多数人反而认为，它和佛教的禅修或瑜伽修习的调性相近。但在神操中，确实有与归心祈祷清晰共鸣之处。
《神操》里有一处，依纳爵讲到「祈祷的第三种方法」（或「祈祷第三式」），描述它为「按照音乐节拍般」进行。你念一个字词（他建议采用〈天主经〉中的词句），在呼气与吸气之间专注在这个字词上。他写道：「这祈祷是这样做的：在一呼一吸之间，念祷文中的一个字词。」这种依纳爵式祈祷操练，与禅修的祈祷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也与更现代的归心祈祷相似。
但在进一步比较之前，让我们谈谈归心祈祷是什么（而非按否定式的途径，谈论它不是什么），以及它如何与依纳爵之道相互搭配。
有三位重要的功臣，把归心祈祷引介给当代英语世界的基督徒团体：麦殷 (John Main）、潘宁顿 (M. Basil Pennington ) 及基廷 ( Thomas Keating) 。麦殷是英国的本笃会士，潘宁顿及基廷则和牟敦一样，是美国熙笃会士。潘宁顿写道，归心祈祷这名词的灵感，来自牟敦作品中用过的类似词汇。
潘宁顿、基廷与克拉尔克 (Thomas E. Clarke, S.J. ) 合写过一本简短的书《在核心找到恩宠》 (Finding Grace at the Center)。克拉尔克是一位安静温文的神父，2005年逝世前，居住在纽约市北面郊区的一个小避静院。关于这祈祷方法，他提供了一个简明的介绍：「我们的主题是『核心』，人类心灵与圣神相会之处，并且，在这相会中，也是正在祈祷的基督徒与整个真实——神性与人性、人们与事物、时间与空间、自然与历史、善与恶——相会之处 。」
谁能做到那样的事？初读他的话时我这么想。但是克拉尔克神父的重点很简单。归心祈祷是朝你的核心，你与天主相遇之处行去的一步。但它不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只关乎天主和你而已。因为任何与天主的相遇，都将引你碰到受造界其余的一切。
这个简单架构可能让许多人感到疑虑。刚开始，比起想象式的祈祷，我对归心祈祷更加存疑 。若是依纳爵式默观听起来荒谬，那么在自己内心遇见天主听来更是傲慢。我是谁，可以说天主居住于我内？有些基督徒也认为归心祈祷有点可疑，因为它有着与佛教禅修及其他东方习俗相似的「危险」。（「基督徒无法从东方灵修中学到任何东西」这个遭误导的概念，对牟敦而言是惊愕的一大源头。）
但是，关于归心祈祷，我读到的愈多，对它提出的异议便显得愈愚蠢——因为天主居住在我们内的概念，是基督徒的基本信念。一方面，大多数信友认出良心是内在的天主之声。另一方面，在新约以及初期教会，有多种天主居于人内心的图象。圣保禄说人的身体是「圣神的宫殿」，也就是天主居住的地方。圣奥斯定写过，天主「比我更贴近我自己」 (intimior intimo meo) 。
归心祈祷带我们回到自己的核心，天主就居住在那里，等着与我们相遇。
未完待续
节选自《平凡见神妙》
往期精彩：
我们非常期待听到您对《爵式灵修》内容的心声与反馈，如您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
可以发邮件到：986193703@qq.com，期待您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