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信德的眼光看

接纳我的软弱

黑夜的经验有两个方面：它告诉一些与我们自己和与天主有关的事。茫茫的黑夜并非是由于天主远离我们，而是由于祂离我们太近——太临近我们这些满身罪污的受造物。我们的眼睛由于长时期停留在黑夜里而无法一下承受祂雪白耀眼的光明。我们由于其耀眼的光亮而无法觉察祂其实就在身边陪伴我们。

在天主无穷浩瀚的汪洋中，我们只不过是沧海一栗。天主从祂起初召叫我们时，便知道我们的黑暗。天主并没有因我们的罪过而惊讶或震撼——是我们自己被吓着了！而且危险正在于此，因着倔强和骄傲，我们往往固执局限于自身的罪污并为此而分心。如果我们在爱中成长，我们应当去接受我们自身充满罪污条件的事实——甚至平安地面对它。这并非由于我们喜欢它，而是由于天主接纳和爱我们的所有所是。祂希望去净化和转化我们。但那是祂的工作。自怜于己罪并不能使我们堪当祂的爱，而是由于她对我们的爱使我们堪当。

 

 

入门后祈祷（七十三）

黑夜的经验有两个方面：它告诉一些与我们自己和与天主有关的事。大多数慷慨的祈祷者所遇到的问题是他们的身心被自己的虚无和罪的意识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他们非常痛苦地意识到，正如十字若望所言，黑夜里黑暗的来临并非由于天主(火焰)是黑的，而是由于灵魂(木头)非常怀有敌意地拒绝去接受祂的光明。(例如，《攀登》第二书，第八章，第六节;《心灵的黑夜》第一篇，第八章，第一节;《灵歌》第三十九诗节，第十二节。)黑夜是默观，或是十字若望所言的「神秘神学」。茫茫的黑夜并非是由于天主远离我们，而是由于祂离我们太近——太临近我们这些满身罪污的受造物。我们的眼睛由于长时期停留在黑夜里而无法一下承受祂雪白耀眼的光明。我们由于其耀眼的光亮而无法觉察祂其实就在身边陪伴我们。

这一全新的意识应当带给那位深恐失去了她所爱的天主的祈祷者莫大的安慰，尽管如此，就如我上面提及的一样，她仍将自己固定于她自己的「黑夜」和虚无中。虚无的意识因此乘虚而入并说服她自认是个一无所用、毫无希望的人，她已经失去任何值得天主所爱的价值。许多在此境遇中的祈祷者非常严肃地告诉我，「神父，我是所有罪人中最大的罪人。」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的谦卑也委实发人深省。但是我常常不得不刺穿他们幽暗的气球：「为什么你要成为最顶尖的罪人呢？你难道不能像我们一样是普通的罪人吗？毕竟，天主已经认识成吉思汗、斯大林及希特勒。你怎能说你竟然是比他们更严重的罪人？」我无意伤害他们的感觉。但是他们可怕的自我评估常令我想起大德兰。她也曾自认为最大的罪人。我因而猜想这正是她为何在更深刻反省之时，会告诉她的读者如此优美和著名的忠告：「要更在意天主，却一点也不必在意自己。」

在天主无穷浩瀚的汪洋中，我们只不过是沧海一栗。在祂对我们无限的美善与爱中，我们可以明白大德兰所谓的「最大」罪人的含义。从天主对她的爱的观点来看，她不能想象会有任何人(包括成吉思汗)如此笨拙地回应天主的爱。这的确非常真实。然而天主从祂起初召叫我们时，便知道我们的黑暗。天主并没有因我们的罪过而惊讶或震撼——是我们自己被吓着了！而且危险正在于此，因着倔强和骄傲，我们往往固执局限于自身的罪污并为此而分心。如果我们在爱中成长，我们应当去接受我们自身充满罪污条件的事实——甚至平安地面对它。这并非由于我们喜欢它，而是由于天主接纳和爱我们的所有所是。祂希望去净化和转化我们。但那是祂的工作。自怜于己罪并不能使我们堪当祂的爱，而是由于她对我们的爱使我们堪当。

圣保禄告诉我们：「但是，基督在我们还是罪人的时候，就为我们死了，这证明了天主怎样爱我们。因为，假如我们还在为仇敌的时候，因着祂圣子的死得与天主和好了；那么，在和好之后，我们一定更要因着祂的生命得救了」( 罗五8，10)。这一洞见对十字若望黑夜的所有想象和观察非常关键。这是天主的工作，默观(祂在我们内净化和隐蔽的临在)是祂用来完成这一祝福工作的工具，正如我们在第二章所谈到的，「主动的」黑夜是我们对她的回应——不是我们主动而是回应祂的主动。这回应的核心部分是我们谦虚地接受我们的软弱、虚无和无助。即使满怀渴望成长，但我们必须平静地、清楚地意识到天主是谁，我又是谁的现实。而这一真理将使我们获得内在的自由。

 

 

 

未完

 

节选自《从枯井中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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