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爱与喜欢

十字架的横木（一）

在灵修作品里，我们经常发现有关「内在生命」的论述，暗示着与天主一起的内在生活，和与他人一起活在世上的外在生活，彼此之间有一对比的关系。近年来，灵修作家们将我们在基督内生活的纵横层面也作了类似的区别。横的层面，即我们与受造世界的互动，必须和纵的层面，即我们与天主关系的互补。就如同耶稣基督的十字架系纵横两根木头组成一个整体。

为每一位耶稣基督的真正门徒来说，确实有一道内在的无形张力。他们「生活在世界中，但不属于」世界。他们被派遣进入世界，但他们不属于世界。真正的门徒不能只选择十字架的横木而拒绝纵木。

那我们与世界的关系又该如何面对呢？导致我们与天主分离的因素不是受造物本身(包括人的爱)，而是我们对受造物紊乱的挂虑与依恋。十字若望所说的「虚无」，并非是对受造物败坏毫无任何价值的弃绝和轻视。更确切地说，它是对万物有其自身的美善的肯定，但它们并非天主。因为我们倾向于容许他们与天主竞争何者才是我们生命的中心，我们需要从我们的挂虑和束缚中解脱出来，而唯让上主成为我们生命的真正中心。

 

 

入门后祈祷（七十九）

在灵修作品里，我们经常发现有关「内在生命」的论述，暗示着与天主一起的内在生活，和与他人一起活在世上的外在生活，彼此之间有一对比的关系。近年来，灵修作家们将我们在基督内生活的纵横层面也作了类似的区别。横的层面，即我们与受造世界的互动，必须和纵的层面，即我们与天主关系的互补。就如同耶稣基督的十字架系纵横两根木头组成一个整体。近代写作中所暗示的一点是早期的灵修作品太过强调纵向，即「我与耶稣」的关系，而忽略了祈祷者本人生活在世界里所涉及的一切。

对此的批判并非空穴来风。正如我曾在《下来吧，臣凯》一书中提及，第三世纪的灵修非常强调对俗世的忽略和轻视。一千多年后，耿稗思叹息到，「我每次和人们来往，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如从前。」很明显地，在纵横层面，在植根于每一位基督徒生活的内在与外在生活中，存在着一道张力。在耶稣以大司祭的身分向天父的祈祷中，如此说:

我为他们祈求，不为世界祈求，只为你赐给我的人祈求，因为他们原是属于你的。我不求叫你将他们从世界上撤去，只求你保护他们脱免邪恶(若十七9 ，15)

也许今天我们会由此轻易得出如下结论(正如许多基督徒如此作了)——在「世界」与耶稣的真门徒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一个人只有从充满仇恨和罪恶的世界中撤回，才能真正地过圣化的生活。

当然，这样的结论之所以有问题，是因耶稣紧接着说:

「就如叫你派遣我到世界上来，照样我也派遣他们到世界上去。我为他们祝圣我自己，为叫他们也因真理而被祝圣」( 若十七18-19)

因此，为每一位耶稣基督的真正门徒来说，确实有一道内在的无形张力。他们「生活在世界中，但不属于」世界。他们被派遣进入世界，但他们不属于世界。我曾在《下来吧，臣凯》一书中解释有关平信徒圣召的讨论，真正的门徒不能只选择十字架的横木而拒绝纵木——如果他们愿意成为耶稣的真正门徒。他们的愿望必须如奥斯定在《忏悔录》里优美描述的：「我切愿藉着赞美神，只在你前宣扬真理，在众多的见证前谱写你的伟大和光荣。」

但十字若望对此的看法如何呢？十字架的横木在他的灵修作品中是否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我们在本书第一部分已经将他作为我们成熟祈祷(十字架的纵木)的导师。但我们与世界的关系又该如何面对呢？十字若望传递的讯息(分离、弃绝)在此看起来难道几乎全部是消极的吗？如果我们能正确地理解他，我并不会作此结论。第一，十字若望已经强调所有的受造物皆具有与生俱来的美善。导致我们与天主分离的因素不是受造物本身(包括人的爱)，而是我们对受造物紊乱的挂虑与依恋。十字若望所说的「虚无」，即使在我们第三章讨论其所涉及的最深幅度里，也并非是对受造物败坏毫无任何价值的弃绝和轻视。更确切地说，它是对万物有其自身的美善的肯定，但它们并非天主。因为我们倾向于容许他们与天主竞争何者才是我们生命的中心，我们需要从我们的挂虑和束缚中解脱出来，而唯让上主成为我们生命的真正中心。

此外，十字若望也很清楚地表达出，有益的工作、敬主爱人的服务在其灵修中占有重要的幅度。例如，他说，「因此，通过他的(基督徒)良好的习惯和德行，应当使他的双眼只停驻在服务和天主的光荣。」(《攀登》第三书，第二十七章，第四节;第三十章，第五节。第四十五章，第四节;《心灵的黑夜》第一篇，第二章，第八节。)在《心灵的黑夜》第三篇(十九章，第三节)十字若望探讨了早期灵修作家们描述的「成全阶梯」的第三阶梯：

第三阶梯的爱使心灵燃烧着辛勤不倦的爱火，并给予它热诚，这样灵魂不致跌倒......在这一阶梯，灵魂焚烧着爱主之情，看到自己为天主所做之事微不足道，不觉忧心自焚，他看到所作的一切，都一无是处，宛如虚度生命.，长时间为主服务也显得微不足道......因为他对上主的热爱，见到自己在侍奉这么伟大的君王时，竟然如此疏忽，因此深自惭愧忧戚；如果可能，他心甘情愿千万次为天主自我牺牲。

最后，十字若望在自我创作的《光与爱的话语》中，以神圣庄重的祈祷开始：

哦，我的天主，我的甘饴。为了你的爱，我也渴望让我的灵魂来谱写关于你爱与光明的颂词，我虽能用语言来表达，但我没有它所暗示的工作和德行(它们远比语言和智慧所包含的更为你所悦纳，哦，我的天主)，希望其他人，或许受此推动，在你的服务与爱内继续向前——而这正是我所缺乏的。

 

 

 

未完

 

节选自《从枯井中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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