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年,常年期第五主日:向上主的权能开放,治愈我们伦理上的伤痛。
发布日期:2025-02-06 | 作者:意鸣子丙年,常年期第五主日
向上主的权能开放,治愈我们伦理上的伤痛。
一些学者所称的 “后现代世界”,其一个显著特征是超越性的丧失。人们认为,除了我们人类个体或集体构建的设想之外,不存在其他现实。似乎所有的存在都被视为我们对权力与享乐的热衷所扭曲的反映。
我们无需某个专家向我们讲授解构主义,就能感受到它的影响。我们也无需意识到,后现代主义的那些宏大预言,能在尼采的权力意志、马克思的金钱摩洛(注:Moloch,古代腓尼基等地所崇拜的神,这里指代对金钱的盲目崇拜 )或弗洛伊德那沸腾的本我中找到。我们每天都能在街头、法庭、广播和电视中看到、听到、感受到这种理论。权力、金钱和享乐作为衡量我们生活与幸福的价值标准,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在对选择的无节制颂扬中,人类意志被奉为终极现实。在我们之外,不存在真理与善的标准,我们的意志无需向其低头。我们创造真理,编造什么是善,而且 “没人有权告诉我该做什么”。人类意志除了自身,没有任何义务、责任,也无需服从任何权威。
基督要呼召我们去完成一项远超我们狭隘认知范畴所预期的人生使命。我们以为自己崇尚开放,但这种开放只是对我们自己口中所说与心中的设想开放。我们很少对全然不同的他者开放——就是那种超越我们自我、阶级、意识形态、国家或其他任何我们所珍视的特定事物之镜像的他者。这种开放恰恰不是对超越性的开放,而是对我们自己构建之物的执着追求,是对那些让我们感到舒适的形象、让我们觉得安心的偶像、那些肯定我们自我重要性的自我克隆的渴望。
真正的超越性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依撒依亚知道,他身处一种比任何人类或尘世王座都更高更崇高的现实面前。“圣!圣!圣!万军的上主!祂的光荣充满大地!” 依撒依亚所在的尘世圣殿震动,烟气升腾。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有罪。与这完全超越他理解的崇高奥秘的相遇,击碎了他可能怀有的任何自命不凡的幻想。“我有祸了!我要完了!因为我是嘴唇不洁的人,又住在嘴唇不洁的人民中。”
这种超越性体验的特质,在路加福音中关于大量捕鱼的故事里有着惊人的呼应。耶稣向门徒和众人讲道之后,告诉西满 “把船划到伸出去,下网打鱼”。西满抗拒,因为他和同伴整夜努力捕鱼,却一无所获。显然,那里什么也没有。“但依从你的话,我就下网。”
伯多禄尽管自身经验显示希望渺茫,却依然对异于自己的意志保持开放。这带来了一场巨大且出乎意料的收获,甚至超出了宗徒的承受能力。他们的渔网几乎被撑破,捕到的鱼多得船都装不下,船几乎要沉没。
面对这超乎人类想象的强大力量的展现,伯多禄崇敬他所目睹的这令人敬畏的奥秘,像依撒依亚一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罪。“主啊,离开我,我是个罪人。”
当我们在超性的天主之伟大面前,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罪和渺小之时,我们才真正能够被呼召走出自我。当听到天主说 “我可以差遣谁呢?谁肯为我们去呢?” 依撒依亚回应道:“我在这里,请差遣我。” 他由此获得力量,而非陷入瘫痪。
同样,基督对超性力量的彰显,并非为了引发人类的焦虑与恐惧。基督要呼召我们去完成一项远超我们狭隘认知范畴预期的人生使命。
人类与超性天主的相遇总是遭遇抗拒,而一个完全不受我们左右的天主的观念,尤其不符合当代人的口味。毕竟,这需要我们痛苦地承认自己的不足,要求我们认识到,我们无法自我拯救。它命令我们向一个完全超越我们人类思维与意志的他者屈服,谦卑倾听并顺服。
保禄所宣讲的福音基于这样一种认知:我们人类需要救赎,而我们无力自救,更重要的是,我们是罪人,需要治愈伦理上的创伤。
我们凭信德相信,这一切已在耶稣基督内成就了。祂为我们的罪而死,并应许我们一个超越尘世与我们属世计划的世界。我们的生命意义并非源自人类科学、炼金术或人为的受造物。唯有借着天主的慈爱,我们才能成为我们所是,并且被造就为去成就更伟大之事。
如果我最后一段内容都不算冒犯后现代思维,那就没有什么算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