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指南（十一）

四）圣诞期

甲、耶稣圣诞节

 

110.「为耶稣圣诞节前夕的守夜弥撒和之后的三台弥撒，不论是先知书的读经或是其他读经都由罗马礼的传统中选择。」（《弥撒读经集导论》95）

圣诞节的一个鲜明特色，就是以三台不同弥撒的惯例来庆祝：子夜弥撒、黎明弥撒和日间（当日）弥撒。自梵二大公会议改革以来，加上了稍早的前夕守夜弥撒。然而，除了隐修院团体之外，不见得每一个人都会参加所有的三台（或四台）弥撒；大部分的人只会参与一台弥撒，来作为他们的「圣诞节弥撒」。这就是为什么要为每一台弥撒，规定了该选的读经。尽管如此，先考查四台弥撒的次序，再考虑其礼仪经文和圣经选择的一些共同主题是有益的。

 

111.圣诞节是一个光的节日。按普通的说法，主诞生日的庆典订在12月下旬，是要为异教徒「无敌太阳神」(Solinvictus)的节日，赋上基督信仰的意义。这种说法也许对、也许不对。正如在第三世纪前叶，戴都良(Tertullian)已经写下：基督是在3月25日受孕，而在某些历法上，这天被标志为一年的第一天。因此，耶稣圣诞庆节可能就是这天开始计算的。

但无论如何，从第四世纪开始，许多教父都承认在圣诞节之后，白日渐长的象征价值。在冬天的黑暗中庆祝光节的异教徒节日，也并非不常见，直至今天，仍时有无信仰的人庆祝冬天的光节。对照上述所有的说法，圣诞节各礼仪的读经和祷文，都强调在耶稣基督内真光来到我们中间的主题。圣诞期颂谢词（一）向天主圣父呼求说：「藉着圣言降生成人的奥迹，你荣耀的新光，照亮了我们的心目。」讲道者应该注意到这在黑暗中，瀰漫在这些喜乐日子里的光明动力。接下来，我们把每个礼仪的特质简要的介绍一下。

 

112.圣诞节守夜弥撒：虽然圣诞节的庆祝是以这个礼仪开始，它的祷文和读经唤起一种殷切的期盼感；就某种意义来说，这台弥撒是整个将临期的精髓。几乎所有的祷文都是未来时态：

「明早你们要看见上主的荣耀」（进堂咏）；

「你使我们每年因期待救恩，而充满喜乐」（集祷经）；

「明天，地上的邪恶将被消除」（福音前短句）；

「我们迎接你圣子降生的佳节」（献礼经）；

「上主的光荣要显示出来」（领主咏）在圣诞节其余各台弥撒中，选自《依撒意亚先知》的读经描述正在发生的事情，但在这守夜弥撒中所宣报的，则是将要发生的事。

读经二和福音讲论耶稣是达味之子，和论及那些为他的来临准备道路的祖先们。取自《玛窦福音》的族谱类似于复活节守夜庆典的旧约读经，描绘着漫长的救恩历史，引领我们到达这即将庆祝的事件。这一连串的名字增强我们的期待感；在守夜弥撒中，我们就像小孩子一样，抓着一份圣诞节的礼物，等待着那容许我们打开它的那句话。

 

113.子夜弥撒：子夜时分，正当世界上其他人都在沉睡时，基督徒打开那份礼物，那圣言成了血肉的礼物。

依撒意亚先知宣告：「在黑暗中行走的百姓，看见了一道皓光！」他继续讲述那位光荣胜利的英雄如何粉碎奴隶监工的棍棒，将一切战争器械投入火中。他宣报这位统治者的王权是伟大的，他的王国永享太平，进而一个名号接着一个名号都要归在他身上：「神奇的谋士、强有力的天主、永远之父、和平之王。」

福音一开始，当他一出场，就藉著称呼当时统治者皇帝和总督的名字，来强调出这位要人的尊高。紧接着是绝妙的宣告，宣告这一位大能的统治者降生在罗马帝国边缘的一个小村庄里，而他的母亲「用襁褓把他裹起，放在马槽里，因为在客栈中为他们没有地方。」

藉由依撒意亚先知所描述的得胜英雄与在马槽中无能的婴孩间的对比，暗示着福音里各种「似是而非」。这意识深植在我们心中，并且在深夜时分带领众人来到教堂，连同天上的众天使，在这一夜，以响彻云霄的高歌，同声感谢颂扬。

 

114.黎明弥撒：这台弥撒的读经尤其简洁精炼。我们就象是在冰冷的曙光中醒来的人一样，很想知道在夜半显现的天使是否只是一个梦。

秉着贫穷人的先天直觉，牧羊人彼此说：「我们且往白冷（伯利恒）去，看看上主报告给我们所发生的事。」他们急忙的去了，果然找到正如天使所说的：有一对贫穷的夫妇，而他们新生的婴孩睡在一个喂养牲畜的槽里。

他们对眼前这种卑微贫困景象的反应是什么？他们为他们所听见、所看见的一切，光荣和赞美天主回去了，并且所有听见这事的人们，都十分惊讶。牧羊人所看到的，也是我们被邀请要去看的，远比许许多多感性的艺术作品所呈现的更为重要；然而这事理仅能以信德的眼光去觉察，它将于随后的礼仪中，融入白日的光明。

 

115.日间（当日）弥撒：就像灿烂的太阳完全上升到天空一样，《若望福音》的序言揭示了在马槽中的婴孩身分。福音圣史宣称：「圣言成了血肉，寄居在我们中间；我们见了他的光荣，正如父独生者的光荣，满溢恩宠和真理。」

读经二提醒我们，天主在古时，曾多次并以多种方式，藉着先知说过话；但现在，「在这末期，他藉着自己的儿子对我们说了话。天主立了他为万有的承继者，并藉着他造成了宇宙。他是天主光荣的反映。」

这就是他的伟大，以致众天使都来朝拜他。这是对普世发出的邀请，邀请加入天使的行列：「万民，请来朝拜上主，因为今天真光照临普世。」（福音前短句）

 

116.圣言成了血肉，其原因就是要藉着流尽他的宝血来拯救我们，并提升我们与他一齐进入复活的光荣。首批门徒认识到降生成人与逾越奥迹之间的密切联系，就如圣保禄《斐理伯书》2:5-11引用的赞美诗所印证的。

圣诞子夜弥撒的光就是复活节守夜礼的光。这两个大庆节的集祷经以非常相似的语词开始；在圣诞节，司祭祈祷说：「天主，你以真光的照耀，使这至圣之夜，发放光芒……」；而在复活节则祈祷说：「天主，你以复活基督的光辉，照亮了这至圣之夜……。」

黎明弥撒的读经二，令人赞叹的总结了我们如何通过圣洗圣事，进入天主圣三的奥迹：「当我们救主天主的良善和他对人的慈爱出现时，……藉着圣神所施行重生和更新的洗礼，救了我们。这圣神是天主藉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丰富地倾注在我们身上的，好使我们因他的恩宠成义，本着希望，成为永生的承继人。」

日间（当日）弥撒的专有祷文，讲论基督为我们缔造了天主性的生命，成为天主的子女，他的降生给我们显示了和好，使我们在天主的眼中得蒙钟爱；而集祷经是教会珍藏中最古老的祈祷文之一，它简洁地表达了为什么圣言要成为血肉：「天主，你奇妙地创造了高贵的人性，更奇妙地恢复了人的尊严。今天你的圣子屈尊就卑，取了我们的人性，求你赐给我们也能分享他的天主性。」

讲道的基本目的之一，就如本《讲道指南》经常提示着的，是要宣讲基督的逾越奥迹；而圣诞节的经文明确的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117.讲道的另一个目的，是要引导团体进入感恩祭祭献，在其中，逾越奥迹临现。「今天」这个字在此是个强而有力的指标，经常出现在圣诞节所有弥撒的礼仪经文里。基督诞生的奥迹就临在于这个庆典上，但就如同他第一次来临一样，只有在信德的眼光中才能看得到。对牧羊人来说，这伟大的「记号」只不过是一个躺在马槽里的可怜婴孩，但他们为所见到的，一路上光荣、赞美天主回去。我们必须以信德的眼光，去看待同一基督今天在饼酒形下的诞生。

在圣诞节日间（当日）弥撒集祷经中所提及的，基督取了我们的人性、我们也分享他的天主性的这种「奇妙的交换」(admirabilecommercium)，一如这节日的祷文所表明的，是要在感恩圣祭中以特殊的方式显示出来的。而就在子夜弥撒的献礼经中，我们祈祷说：「上主，求你悦纳我们在这至圣之夜，呈献给你的礼品。你的圣子基督降生成人，取了我们的人性；求你使我们藉这神圣交换，也能肖似基督，分享你的天主性。」

在黎明弥撒中又祈祷说：「上主，愿我们的献礼，彰显你圣子降生的奥迹；他是天主，取了我们的人性。同样，愿你藉这尘世的饮食，赐给我们天主性的生命。」

而在圣诞期颂谢词（三）中，我们再次祈祷说：「今天，你给我们显示了使人得救的奇妙交换，就是你永远常存的圣言，取了我们软弱的人性，使我们可朽坏的人性，得到永存不朽之恩。你的圣言与我们结合，使我们分享他永恒的生命。」

 

118.当论及永生，便会碰触到贯穿圣诞节经文的另一个主题：我们的庆典只是我们生命朝圣旅程中的短暂停留。在将临期中如此突出的末世讯息在此也得以表达。在圣诞节前夕守夜弥撒的集祷经中，我们祈祷说：

「今天我们欢欣迎接你唯一圣子作救主，求你赏赐我们，当他日后以审判者身分来临时，我们也能无所畏惧，瞻仰他的圣容。」

而在子夜弥撒的读经二中，宗徒训勉我们：「教导我们有节制地、公正地、虔敬地在今世生活，期待所希望的幸福，和我们伟大的天主及救主耶稣基督光荣的显现……。」

最后，在日间（当日）弥撒的领圣体后经中，我们祈求天主，今日诞生的基督，为我们缔造了天主性的生命，使我们成为天主的子女，「求你恩赐我们也能分享他不朽的生命」。

 

119.圣诞节各台弥撒的读经和祷文，为天主子民一生的生命朝圣旅程，提供丰富的滋养；它们启示基督是世界之光，并且邀请们藉着我们所举行的感恩圣祭的「今天」，进入救赎我们的逾越奥迹当中。

讲道者可以将这个筵席展示给共聚一堂，为庆祝主降生的天主子民；催迫他们效法玛利亚，耶稣的母亲，她「把这一切，默存心中，反覆思想。」（黎明弥撒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