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方济各宗座劝谕 
《全然信赖》 
论对天主慈悲之爱的信赖 
纪念婴孩耶稣及圣容圣女德肋撒诞辰150周年 

翻译:石磊

1. “唯有信赖，唯有完全的信赖，才能引领我们走向天主的爱”：“是信赖，别无其它，唯有信赖能引领我们抵达圣爱！”[1]  
2. 婴孩耶稣及圣容圣女德肋撒的这些话铿锵有力，道尽了一切，概括了她灵修的精髓。仅凭这些话语，就足以说明她为何被尊为教会圣师。唯有信赖，“别无其它”，若要到达那奉献一切的爱，除此之外别无他途。有了信赖，恩宠的泉源浇灌我们的生命，福音在我们内成为血肉，将我们转变为向弟兄姊妹传递慈悲的渠道。  
3. 正是信赖，支撑着我们每一天的生活；也是这份信赖，在主召唤我们到他身旁时，使我们在他面前坦然无惧：“此生结束时，我将两手空空来到你面前，因为，主啊，我不求你细数我的功绩。在你眼中，我们所有的义都有欠缺。因此，我愿披上你自己的公义，从你的圣爱中接受你做我永恒的产业。”[2]  
4. 小德肋撒修女是全球广为人知且深受爱戴的圣人之一。如同亚西西的圣方济各一样，她甚至受到非基督徒和无信仰者的敬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也认定她对当代人类是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3] 纪念她1873年1月2日在亚朗松诞生150周年，以及她列真福一百周年，有助于我们深入领会她的精神内涵。[4] 但我并未选择在这些纪念日中的某一天，或在她的瞻礼日发布这篇劝谕，因为这一讯息超越特定的纪念活动，是教会属灵宝藏的一部分。选择在阿维拉的圣德肋撒瞻礼日发布，意在表明婴孩耶稣及圣容圣女小德肋撒，是加尔默罗会改革的成熟果实，彰显这位伟大西班牙圣德肋撒的灵修精神。  
5. 她在尘世的生命短暂，仅二十四岁，且如同其他人一样平凡，起初在家中度日，后来在里修的加尔默罗会隐修院生活。但她一离世，因她的著作，也因信友们向她祈求而获得的无数恩宠，她的生命所散发的非凡的光明与爱德，立刻彰显出来了。  
6. 教会很快便认识到她见证的非凡价值，以及她福音式灵修生活的独特之处。1887 年，德肋撒在罗马朝圣期间，面见教宗良十三世，并请求他允许自己十五岁加入加尔默罗会。她去世后不久，圣比约十世便意识到她极高的属灵境界，甚至宣称她将成为现代最伟大的圣人。1921年，本笃十五世宣布她为可敬者，盛赞她以神婴小路为核心的美德。[5] 就在一百年前，她荣列真福，并于1925年5月17日，由比约十一世册封圣品。比约十一世感谢主，让婴孩耶稣及圣容圣女小德肋撒成为“他宣布当受教会敬礼的首位真福者，以及他封圣的首位圣女”。[6] 同一位教宗在1927年宣布她为传教主保。[7] 1944年，可敬的比约十二世将她列为法国主保之一。[8] 比约十二世在多个场合深入探讨 “神婴小路”的主题。[9] 圣保禄六世常乐于提及自己在1897年9月30日，即圣德肋撒去世之日接受洗礼。在她诞辰一百周年之际，保禄六世致信巴约—里修的主教，论述她的教导。[10] 1980年6月，圣若望·保禄二世首访法国时，亲赴她的大殿。1997 年，若望·保禄二世宣布她为教会圣师。[11] 随后，又称她为“爱的学问的专家”。[12] 本笃十六世重拾“爱的学问”这一主题，称她是所有人的向导，尤其是那些在天主子民中担任神学职务者的向导”。[13] 最后，我有幸在2015 年家庭会议期间，将她的父母路易吉和泽莉亚封圣。最近，我在关于使徒热忱的系列要理讲授中，专门讲了一篇关于她的教理。[14] 

一、为他人而活的耶稣 
7. 她入修会后所选的名字突显了耶稣：“圣婴” 彰显了道成肉身的奥秘，而 “圣容”，即基督在十字架上奉献到底的面容。她是 “婴孩耶稣及圣容圣女德肋撒”。 
8. 德肋撒不断地“呼吸”着耶稣的圣名，这爱德行为，一直伴她到最后一口气。她在自己的斗室中刻下这句话：“耶稣是我唯一的爱。”这是她对新约的核心表述：“天主是爱”（若一4:8、16）的诠释。 

传教的灵魂 
9. 就如真正与基督相遇产生的必然结果，她的信德经验促使她投身使命。对于自己的使命，德肋撒这样阐释道：“在天上，我之所求与地上无异，就是爱耶稣，也让他人爱他。”[15] 她曾写道：自己加入加尔默罗会是为“拯救灵魂”。[16] 对她而言，奉献给天主就必须与谋求弟兄们的福祉相结合。她分享天父对罪人的慈爱，以及善牧对迷失、受伤之羊的疼爱。正因如此，她成为传教事业的主保，福传的导师。 
10.《灵心小史》[17]的末章，堪称一份传教遗嘱，展现了她所理解的「以吸引力福传」[18]之道——非靠强迫或劝诱改宗。值得品读她本人的精辟总结：「『吸引我，我们必追随你芬芳的香气』（歌 1:3）。耶稣啊！因此无需说：吸引我时，请一并吸引我所爱的灵魂。单单『吸引我』便已足够。主，我明白：当灵魂沉醉于你芬芳的馨香，她必不再独行，所爱之人自然相随——无需强迫，毫不费力，这是她亲近你的必然结果。如同急流奔涌入海时裹挟沿途万物，我的耶稣啊！沉浸在你无垠爱海中的灵魂，亦将携其珍宝同归...主，你知晓，除蒙你恩许与我相连的灵魂外，我没有其他宝藏。」[19]  
11.此处，她引用了《雅歌》（1:3-4）中新娘对新郎所说的话，这是加尔默罗会的两位圣师 —— 耶稣圣女大德肋撒和圣十字若望深入解读过的内容。新郎指的是耶稣，天主之子，他道成肉身，与人类结合，在十字架上完成救赎。从他被刺开的肋旁，诞生了教会，他心爱的新娘，他为教会献出了生命（参弗 5:25）。令人动容的是，小德肋撒明知即将离世，却不是以一种自我封闭、仅为寻求安慰的方式来体验这一奥秘，而是以满腔热忱的使徒精神来活出其精髓。 

恩宠使我们摆脱自我中心 
12. 当她谈及圣神的行动时，情况也类似，圣神的行动具有传教的意义：“这就是我的祈祷：我求耶稣将我吸引到他爱的火焰中，让我与他紧密相连，使他能在我内生活并行动。我感觉到，爱之火越点燃我的心，我就越会说：求你吸引我，那么靠近我的灵魂（如果我远离那神圣的火炉，我只是一块无用的小铁渣罢了）就会越快地奔向他们所爱之人香膏的香气，因为一颗被爱点燃的灵魂不会无所作为。”[20] 
13. 在德肋撒心中，洗礼的恩宠成了一股汹涌的洪流，注入基督之爱的海洋，裹挟着众多的兄弟姐妹一同前行，这在她去世后尤为显著。这就是她所应许的 “玫瑰花雨”。[21] 

二、 信赖与爱的小路 
14. 小德肋撒为整个天主子民作出的重要贡献，当属她开创的"小路"——即信赖与爱的道路，也被称为"神婴小路"。无论身处何种境遇，人生哪个阶段，人人都可踏上这条天父启示给微小者的道路（参玛11:25）。 
15. 德肋撒在《灵心小史》中讲述如何发现了这条小路：“尽管我很渺小，我仍可以向往成圣。让我变得与自己不同，变得更伟大，这对我是不可能的：我必须接受自己以及自身所有的不完美；但我要寻找一条通往天堂的美好、笔直、快捷的小路，一条全新的小路。”[22] 
16. 为描述这条路，她用电梯做比喻：“耶稣啊，能将我提升至天堂的电梯，就是你的双臂！正因如此，我无需长大，反而我必须保持渺小，而且要越来越渺小。”[23] 渺小，无法信靠自己，但却坚定地相信主那充满爱的双臂的力量。 
17. 这条“爱的甘怡之路”[24] ，是耶稣为弱小者、贫穷者以及所有人开启的路。这是真正喜乐之路。面对伯拉奇标榜的成圣理念，即个人主义、精英主义，重苦修而轻视神秘体验，将重点放在个人努力上，小德肋撒始终强调天主行动及其恩宠的首要地位。她甚至这样说：“我始终怀着那份大胆的信赖，相信自己会成为大圣人，因为我并不依靠自己的功绩，毕竟我毫无功绩可言，但我寄望于那本身就是美善，就是圣德的天主：唯有他，垂顾我卑微的努力，将我提升至他身边，以他无尽的功绩庇佑我，使我成圣。”[25] 

超越一切功绩 
18. 这种思想并不违背天主教有关恩宠增长的传统教导。就是说，在因圣化恩宠而白白成义后，我们被转化并有能力藉着善工与恩宠合作，在成圣的道路上前进。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得到提升，从而在所领恩宠的发展上，能够有真正的功绩。 
19. 然而，小德肋撒更愿意强调天主行动的首要地位，并邀请人们满怀信赖，注视将自己完全给于我们的基督之爱。归根结底，她的教导是，既然我们从自身无法获得任何确定性 [26] ，我们甚至也无法确定自己拥有个人功绩。因此，不能信赖这些努力或成就。《天主教教理》引用了圣小德肋撒对主说的话：“我将两手空空出现在你面前”[27] ，以表达“圣人们始终深刻意识到，他们的功绩完全是恩宠”。[28] 这种信念激发喜悦及温柔的感恩之情。 
20. 因此，最恰当的态度是将内心的信赖置于我们自身之外：置于天主无限的慈悲之中，天主毫无保留地爱着我们，并在耶稣的十字架上给出了一切。[29] 出于这个原因，德肋撒从不使用她那个时代常见的表述 “我要使自己成圣”。 
21. 无论如何，她毫无保留的信赖，鼓励那些感到自己软弱、有限、有罪的人，让自己被引领和转化，从而达到更高的境界：“啊，如果所有软弱和不完美的灵魂，都能感受到众灵魂中最微小者，即您的小德肋撒的灵魂所感受到的，就绝不会有一个灵魂会对到达爱德高峰失望！事实上，耶稣并不要求伟大的行动，而只要我们交托和感恩。”[30] 
22. 小德肋撒坚持天主的主动性，这一信念使得她谈论圣体圣事时，她首先强调的，不是自己渴望在圣体圣事中领受耶稣，而是耶稣的渴望，他愿意与我们结合，愿意住在我们心中。[31] 在给慈悲之爱的献礼中，她因无法每天领受圣体而痛苦，于是对耶稣说：“请留在我内，如同在圣体龛中。”[32] 她关注的焦点和对象，不是自己和自己的需求，而是基督：那爱人、寻找人、那渴望并住在灵魂中的基督。 

日常的交托 
23. 小德肋撒所倡导的信赖，不仅关乎个人的成圣与救赎，而是全面的，涵盖具体存在的方方面面，并适用于我们的整个生活。在生活中，恐惧、对俗世保障的渴求，想掌控一切的欲望，常常会压垮我们。正是在此时，我们得到神圣“交托”的邀请。 
24. 这种全然的信赖，转化成对爱的托付，使我们能从强迫性算计、不断地忧虑未来，以及那剥夺内心安宁的恐惧中获得解放。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小德肋撒一直强调这点：“我们在爱的道路上前行，我认为我们不应担忧未来可能遭遇的痛苦，因为这种忧虑是缺乏信赖的表现。”[35] 既然我们在天父的手中，他无限地爱我们，那么无论情况如何，我们都能继续前行，无论发生什么，他那出于爱的圆满计划，终将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在我们的生命中实现。

 
黑夜中的火焰 
25. 小德肋撒在最深的黑夜中、甚至在加尔瓦略山的黑暗中，依然坚定稳固地活出信德。她的见证在生命最后阶段达到顶峰——就是自1896年复活节，她开始经历巨大的"相反信德的考验"。[36]在她的记述中[37]，她把这场考验与当时令人心痛的无神论思潮直接联系起来。她生活在十九世纪末，正值现代无神论作为哲学体系与意识形态的"黄金时代"。当小德肋撒写道耶稣允许她的灵魂"被至深黑暗所侵袭"[38]，所指的正是无神论的黑暗以及对基督信仰的排斥。她与耶稣紧密结合——耶稣曾甘愿饮尽苦难之杯、承担起世上所有罪恶的黑暗。小德肋撒在这一团漆黑中 感受到了绝望与虚无的空洞[39]。 
26. 但黑暗无法吞噬光明：她已被那进入世界的真光所征服（参阅若12:46）。[40] 德肋撒的讲述彰显了她英豪的信德，面对最猛烈的诱惑，她取得了属灵战争的胜利。她觉得自己是无神论者的姊妹，也如同耶稣一样与罪人同席而坐（参玛9:10-13）。她为他们代祷，同时不断更新自己的信德行动，并且始终与主保持着爱的共融：“我奔向我的耶稣，我告诉他，我已准备好流尽最后一滴血来见证天堂的存在。我告诉他，我很高兴在世上不能享受那美好的天堂，这样，他可以为那些可怜的不信者永远开启天堂之门。”[41] 
27. 持守信德的同时，德肋撒也对天主无限慈悲怀有全然的信赖：“信赖必然引领我们走向天主的爱。”[42] 即使在黑暗中，她也如孩童般全然信赖，毫无畏惧地投入天父和圣母的怀抱。对小德肋撒而言，天主首先通过他的慈悲彰显自己，这是理解天主其他属性的关键，她说：“天主赐予我他无限的慈悲，正是通过这慈悲，我默观并钦崇天主的其他完美！于是，一切在我眼中都闪耀着爱的光辉，就连公义（或许比其他任何属性更甚）在我看来，也穿戴着爱的华服。”[43] 这是小德肋撒最重要的发现之一，是她为全体天主子民所做出的最伟大的贡献。她非凡地洞悉了神圣慈悲的深邃，并从中汲取无限希望的光芒。 

坚定不移的希望 
28. 在进入加尔默罗会之前，小德肋撒曾在灵性上特别接近一位特殊的人物，因三重谋杀罪被判死刑，并且毫无悔意的罪犯，可怜的亨利·普兰齐尼。[44] 她为他献弥撒，怀着全然的信赖为他的得救祈祷，坚信能使他碰触到耶稣的宝血，她对天主说，她深信在最后时刻天主会宽恕他，并且“即使他没有办告解，也没有任何悔改的表示”她依然深信不疑。她如此确信的理由就是：“我对耶稣的无限慈悲充满信赖。”[45] 当她知道普兰齐尼走上绞刑架时，“突然间转身抓住神父递上的苦像，三次亲吻耶稣圣伤”，那一刻，小德肋撒无比的激动！[46] 这种在无望中坚守希望的深刻经验，成为她灵修的基石：“啊，在这特殊恩宠之后，我拯救人灵的渴望与日俱增！”[47] 
29. 德肋撒深知罪恶的严重性，但我们看到她始终沉浸在基督的奥迹中，她坚信 “罪恶在哪里越多，恩宠在那里也格外丰富”（罗5:20）。世上的罪恶巨大，但并非无限。而救主慈悲的爱却是无限的。小德肋撒是耶稣彻底获胜的见证，耶稣藉自己的苦难、死亡与复活，战胜了一切邪恶势力。受信赖的驱使，她勇敢地说：“耶稣，让我拯救众多的灵魂吧：愿今天没有一个灵魂丧亡！…… 耶稣，若我言语有失，请您原谅，我唯一的心愿是让你欢喜，让你得安慰。”[48] 这让我们进入另一清新的层面，这也是婴孩耶稣及圣容圣女小德肋撒带给我们的重要信
息。 

三、 我将成为爱 
30. 比信德和望德“更伟大”[48]的爱德永存不灭（参格前13:8-13）。 爱德是圣神最伟大的恩赐，是“一切德行的母亲与根源”。[49] 

爱德是个人爱的态度 
31. 《灵心小史》是爱德的见证，在其中小德肋撒为我们诠释了耶稣的新诫命 “你们应该彼此相爱，如同我爱了你们一样”（若15:12）[50]。耶稣渴望我们对他的爱做出这样的回应。事实上，“他毫不犹豫地向撒玛利亚妇人讨水喝。他渴了…… 但他说‘请给我水喝’时，宇宙的创造者所渴望的，是他卑微受造物的爱。他渴望爱！”[51] 小德肋撒愿意回应耶稣的爱，以爱还爱。[52]

32. 夫妻之爱象征新郎与新娘的相互赠与。因此，受《雅歌》（2:16）启发，她写道：“我想我净配的心只属于我，正如我的心只属于他，于是在独处时，我与他倾心交谈，期待有一天能面对面瞻仰他！”[53] 上主爱我们，因为我们是他的子民；但同时，爱德又以最个人化的方式，“心对心”的交流。 
33. 小德肋撒坚信，耶稣在受难时就认识她，爱了她：“他爱了我，且为我舍了自己”（迦2:20）。默观耶稣在痛苦中的样子，她对他说：“你始终注视着我。”[54] 同样，对圣母怀中的圣婴耶稣，她说：“你用抚摸玛利亚的手，支撑着世界并赋给它生命。而那时你已想到了我。”[55] 因此，在《灵心小史》开篇，她就默观耶稣对众人及每一个人的爱，仿佛每个人在世上都是独一无二的。[56] 
34. “耶稣，我爱你”，小德肋撒这一爱德行为，如同呼吸一般持续终生，这是她解读福音的钥匙。凭借这份爱，她深深沉浸在基督生命的各种奥迹中，进入基督的时代，与玛利亚、若瑟、玛利亚·玛达肋纳及宗徒们一同生活在福音之中。她与他们一同探寻耶稣圣心之爱的深度。我们来看一个例子：“当我看见玛达肋纳在众多宾客中前行，用她的泪水洗她敬爱的老师的脚，这是她第一次触碰这双脚，我感受到她的心立刻领悟了耶稣圣心爱与慈悲的深渊，并且明白，无论她是多么罪大恶极，这颗爱心不仅愿意宽恕她，还愿意赐予她神圣亲密关系的恩宠，将她提升到默观的最高境界。”[57] 

至简中的至爱 
35. 在《灵心小史》结尾，小德肋撒把自己“作为全燔祭品献给无限慈悲之爱”。[58] 当她将自己完全交付给圣神的行动时，没有喧哗，没有显明的迹象，她领受了满溢的活水：“那江河，更确切地说，那海洋般的恩宠，淹没了我的灵魂。”[59] 这神秘的生命，并没有非凡的现象，犹如日常爱的体验，是属于所有信徒的。 
36. 小德肋撒在细微之处，在日常生活最平凡的事上践行爱德，且是在圣母玛利亚的陪伴下生活，她从圣母那里学到“爱就是付出一切并奉献自己”。[60] 事实上，她那个时代的讲道者谈到玛利亚时，常常炫耀她的伟大，仿佛她离我们很遥远。而小德肋撒以福音为证，指明玛利亚的确是天国中最伟大的，因为她是最微小的（参玛18:4），是在谦卑中最接近耶稣的一位。她看到，虽然伪经中的故事充满了各种显现和神奇的情节，但福音书展现给我们的，却是一种谦卑而贫穷的生活，在单纯的信德中度过每一天。耶稣自己希望玛利亚成为榜样，成为以质朴的信德寻求他的众灵魂的榜样。[61] 玛利亚是第一个以纯粹的信德和谦卑，生活“神婴小路” 的人；因此德肋撒毫不犹豫地写道： 
“我知道在纳匝肋，充满恩宠的母亲， 你曾贫穷，别无所求： 没有奇迹、狂喜或神迷 装点你的生活，诸圣之后！ 世上有众多渺小的人 能毫无畏惧地仰望你。 无与伦比的母亲，你愿踏上 平凡之路，并引领他们走向天国。” [62] 
37. 小德肋撒也给我们讲述了一些故事，见证了在日常平凡生活中所经历的恩宠时刻。比如她在陪伴一位脾气不好的生病修女时突然获得的灵感。但这些始终是在最平常的情境中，体验到的更为强烈的爱德经验：“一个冬日的夜晚，我像往常一样履行着自己的小职责，天气寒冷，四周漆黑……突然间，我听到远处传来和谐的乐器声：那时我的想象力中出现了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到处金光闪闪，姑娘们衣着优雅，相互恭维寒暄着；接着我的目光落在我搀扶着的可怜病人身上；我听到的不是优美的旋律，而是她时不时的痛苦呻吟；我看到的不是金子，而是回廊朴素的砖石，在微弱光线下时隐时现。我无法表达我的灵魂中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主以真理之光照亮了我的灵魂，这光芒远超世间庆节那虚幻的辉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幸福……啊，就是用世俗千年盛宴的享受，换取我十分钟的爱德服务，我也不换。”[63] 

在教会的心中 
38. 小德肋撒继承了阿维拉的圣女大德肋撒对教会的挚爱，并且进入了这奥秘的至深处。从她对“教会之心”的发现，我们看到这一点。在1896年9月8日，在发圣愿六周年之际，她向耶稣写一篇长长的祈祷文，圣女向主吐露，她感到自己内在渴望巨大，充满对福音的热忱，以致任何一种圣召都无法满足这种热情。于是，她重读了圣保禄宗徒致格林多人前书的第12章和第13章，为寻找自己在教会中的“位置”。 
39. 在第12章中，宗徒用身体及其各个肢体的比喻，来解释教会内有着千差万别的神恩，各有各的位置。但这样的描述对小德肋撒来说并不够。于是她继续探寻，读到了第13章的“爱德颂”，在那里她找到了满意的答案，并写下了这难忘的一页：“沉思教会，基督的奥体，在圣保禄所描述的肢体中，我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或者更好说，我希望在所有肢体中都看到自己！……爱给了我认识自己圣召的钥匙。我明白到，教会有一个身体，由各种不同肢体构成，它并不缺少最重要、最高贵的肢体：我明白到，教会有一颗心，而且这颗心燃烧着爱火。我明白到，唯有爱能使教会的各个肢体行动起来：如果爱熄灭了，宗徒们将不再宣讲福音，殉道者们会拒绝倾自己的鲜血……我明白了，爱包含了一切圣召，爱就是一切，它拥抱所有的时空！……总之，爱是永恒的！……于是，我欣喜若狂，呼喊说：哦，耶稣，我的至爱……，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圣召！我的圣召就是爱！……是的，我在教会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我的天主，是你赐予我的：在慈母教会心中，我将成为爱！……这样我将无所不包……这样我的梦想就会实现！！！” 
40. 这颗心不是荣耀凯旋教会的心，而是一个充满爱、谦逊及慈悲的教会之心。小德肋撒从不把自己置于他人之上，而是与天主圣子一起处于最卑微的位置，天主圣子为了我们成为仆人，谦卑自己，顺服至死，且死在十字架上（参阅斐2:7 - 8）。 
41. 发现教会之心，对当代的我们来说也是一道耀眼的光芒，让我们不因教会机构存在的局限与弱点而感到震惊，尽管它也有黑暗和罪恶；我们要进入它那爱火炽燃的心，这颗心在五旬节被圣神的恩惠所点燃，而她心中的火焰会因我们的每一个爱德行为而炽烈燃烧。“我将成为爱”：这是小德肋撒的根本抉择，是她最具决定性的灵修精华，是她独有的属灵身份。 

玫瑰花雨 
42. 数世纪以来，无数圣人都满怀热忱深切地表达他们“升天堂”的渴望，而圣女小德肋撒却非常坦诚地承认：“那时，我内心有各种各样的巨大考验（甚至有时会问自己说真的有天堂吗？）。”在另一个时刻她说：“当我歌颂天堂的福乐，永远拥有天主时，我并没有感到喜悦，我只是在单纯地唱着我愿意相信的事。”发生了什么呢？她听到天主对她的召唤，在教会的心中燃起火焰，这远比憧憬自身的福乐更为重要。 
43. 在她身上发生的转变，从对天堂的热切渴望，转变为对所有人福祉的坚定而热切的渴望，而最终的梦想则是在天堂继续她的使命：爱耶稣，并使他人也爱耶稣。这样，在她最后的几封信中，有一封写道：“我确实想到在天堂上不能无所事事：我的渴望是继续为教会和拯救人灵而工作。”[68] 就在那些日子里，她更直接地说：“我的天堂将在尘世度过，直到世界末日。是的，我愿意继续在尘世行善，以此来度我天上的时光。”[69] 
44.小德肋撒就是这样毅然决然地答复天主赐给她的独特恩宠，回应天主在她内倾注的奇异光芒。她以这种方式，独具个性地活出了福音的精髓：以完全的信赖为起点，以彻底为他人奉献为顶峰。她毫不怀疑这种奉献的成效：“我想着我死后能做的所有善事。”[70] “仁慈的天主如果不让我实现死后继续行善的愿望，就不会赋予我这个愿望。”[71] “那将是一场玫瑰花雨。”[72] 
45. 这样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这就是信赖。” 这信赖引领我们走向爱，使我们摆脱恐惧；这信赖帮助我们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这信赖让我们把唯有天主能做的事交托在祂手中。这样，我们的生命会满溢爱与力量的洪流，推动我们谋求弟兄们的福祉。因此在生命充满痛苦的最后几天，德肋撒能够说：“我只寄望于爱。”[73] 最终，唯有爱才是重要的。信赖让玫瑰绽放，并让它犹如满溢的天主之爱洒落下来。让我们肯求信赖之恩，这份白白的恩赐，恩宠的珍贵礼物，因为靠着这恩典，我们的生命会找到福音的道路。

  
四、福音的核心 
46. 在《福音的喜乐》中，我一直强调要回归清澈的源头，以突出那些至关重要且不可或缺的内容。我认为有必要再一次重新提出这邀请。 

综合大师 
47. 这部纪念圣女小德肋撒的劝谕，让我想到在一个传教的教会中，“宣讲应聚焦于本质的东西，聚焦于最美好、最伟大、最具吸引力且同时最为必要的内容。这样信息会变得简洁，而不失深度与真理，从而变得更具说服力和更光耀夺目。”最重要的核心就是：“在死而复活的耶稣基督身上所启示出来的，天主救赎之爱的美好！”  
48. 并非所有内容都同等重要，因为在教会的真理之间存在着一种秩序或等级，“这一点对于信仰教义以及教会的全部教导，包括道德教导都同样适用。” 基督信友道德的核心是爱德，它是对三位一体无条件之爱的回应，因此“对邻人的爱德行为是圣神内在恩宠最完美的外在体现。” 最终，唯有爱才是最重要的。 
49. 确切地说，小肋撒作为圣人以及教会圣师给予我们的独特贡献并非是分析性的，不像圣多玛斯·阿奎那所给予的那种贡献。她的贡献更具综合性，因为她的天赋在于引领我们抵达核心，抵达本质的、不可或缺的事物。她通过自己的言语和个人的生命历程表明，尽管教会的所有教导和规范都有其重要性、价值和光芒，但其中一些对于基督徒的生活而言更为紧迫、更为关键。那正是德肋撒目光和心灵所关注的地方。 
50. 作为神学家、伦理学家、灵修学者，作为牧者以及信徒，我们每个人在各自的领域内，仍需领会小德肋撒这一非凡的直觉，并从中得出理论与实践、教义与牧灵、个人与团体层面的结论。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有勇气和内心的自由。 
51. 有时，人们引用这位圣人的话，却只选取那些次要的表述，或者提及她与其他任何圣人可能共有的题材：祈祷、牺牲、对圣体的敬礼，以及许多其他美好的见证，但这样一来，我们可能会错失她给予教会的最独特的礼物，忘记 “每一位圣人都是一项使命；是圣父的一项计划，为在某个特定历史时刻，反映并体现福音的一个方面。” 因此，“为了明白主通过一位圣人想传达什么信息，不应执着于细枝末节 […]。我们应当沉思他的整个人生，他成圣的整个历程，当我们能够把握圣人生命的整体意义时，就可以看到在他身上那反映耶稣基督的某些特质的独特形象。” 对于圣女小德肋撒而言，这一点更是如此，因为她是一位“综合性圣师” 。 
52. 从天国到尘世，婴孩耶稣及圣容圣女德肋撒的现实意义，始终在于她那“微小中的伟大”。 
在一个让人封闭只关注自身利益的时代，小德肋撒向我们展示将生命做礼物的美好。 
在表层需求压倒一切的时刻，她见证了福音的彻底性。 
在这个人主义盛行的时代，她让我们发现爱及代祷的价值。 
在人类对伟大和新型权力形式如痴似狂的时代，她指明了微小之路。 
在这无数人遭抛弃的时代，她教会我们关怀他人、为他人担当的美好。 
在这复杂的时代，她能帮助我们重新发现简朴，爱、信赖与交托的绝对首要地位，超越那种用各种义务和规条填满基督徒生活、冻结福音喜乐的律法主义和道德主义逻辑。 
在这退缩与封闭的时代，德肋撒邀请我们投身传教事业，靠耶稣基督和福音的吸引力去征服世界。 
53. 在她诞生一个半世纪后，小德肋撒在旅途中的教会、在天主子民的心中，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具活力。她与我们一同前行，如她所渴望的那样，在世间行善。她属灵生命力的最美标记，就是她不断播撒的“玫瑰花雨”，即天主因她充满爱的代祷而赐予我们的恩宠，以支持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前行。

亲爱的圣女小德肋撒， 
教会需要让福音的色彩、芬芳与喜乐闪耀光芒。 
赐给我们您的玫瑰吧！ 
帮助我们始终向你一样， 
完全信赖天主对我们的大爱， 
好使我们日复一日效法你，在你的圣德小路上前行。 
阿们。 

2023 年10月15日， 
于罗马拉特朗圣若望大殿，阿维拉的圣德肋撒瞻礼日，我任教宗第十一年。 
方济各 

脚注： 
[1] 婴孩耶稣及圣容圣女小德肋撒，《全集：著作与临终遗言》。致玛利亚·德尔·圣心修女的信（1896年9月17日），《书信集》第197封，1997年，罗马，第538页。   
关于圣人著作的意大利语版本，始终参考此版本，该版本使用以下缩写：Ms A：“A”手稿；Ms B：“B”手稿；Ms C：“C”手稿；LT：书信；P：诗歌；Pr：祈祷文；PR：虔诚之举；QG：依搦斯院长的黄色笔记本；UC：最后谈话录。 
[2] 《祈祷文》第6篇，《将自己作为燔祭献给仁慈天主的爱》（1895年6月9日）：第943页。  
[3] 在2022 - 2023 两年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婴孩耶稣的圣德肋撒列入纪念人物名单，以纪念其诞辰150周年。 
[4] 1923 年 4 月29日。  
[5] 参阅《关于品德的法令》，1921年8月14日：《宗座公报》第13卷（1921年），第449 - 452页。  
[6] 封圣讲道（1925年5月17日）：《宗座公报》第17卷（1925年），第211页。意大利语文本载于《比约十一世演讲集》，D. 贝尔泰托编，第一卷，1959年，都灵，第383 - 384页。  
[7] 参阅《宗座公报》第20卷（1928年），第147 - 148页。  
[8] 参阅《宗座公报》第36卷（1944年），第329 - 330页。  
[9] 参阅致巴约和里修主教方济各 - 马里·皮科的信（1947年8月7日）。法语文本载于《加尔默罗会分析》第19卷（1947年），第168 - 171页。意大利语译文载于《灵修生活杂志》第1卷（1947年），第444 - 448页。里修大教堂祝圣广播讲话（1954年7月11日）：《宗座公报》第46卷（1954年），第404 - 407 页。  
[10] 参阅致巴约和里修主教让 - 马里 - 克莱芒·巴德雷的信，为纪念婴孩耶稣的圣德肋撒诞辰一百周年（1973年1月2日）：《宗座公报》第65卷（1973年），第12 - 15页。  
[11] 参阅《宗座公报》第90卷（1998年），第409 - 413页，第930 - 944页。  
[12] 宗座劝谕《新千年伊始》，第42条：《宗座公报》第93卷（2001年），第296 页。  
[13] 要理讲授（2011年4月6日）：《罗马观察家报》（2011年4月7日），第8页。  
[14] 要理讲授（2023年6月7日）：《罗马观察家报》（2023年6月7日），第2 - 3页。  
[15] 《书信集》第220封，致尊敬的M.贝利埃（1897年2月24日）：第561页。  
[16] “A”手稿，第69页背面：第187页。  
[17] 参阅“C”手稿，第33页背面 - 第37页正面：第274 - 279页。  
[18] 参阅宗座劝谕《福音的喜乐》（2013年11月24日），第14条；第264条：《宗座公报》第105卷（2013年），第1025 - 1026页。  
[19] “C”手稿，第34页正面：第275页。  
[20] 同上，第36页正面：第277 - 278页。  
[21] 依搦斯院长的黄色笔记本，1897年6月9日，第3条：第991页。  
[22] 参阅“C”手稿，第2页背面 - 第3页正面：第235 - 236页。  
[23] 同上，第2页背面：第235页。  
[24] 同上，第3页正面：第236页。  
[25] 参阅“A”手稿，第84页背面：第210页。  
[26] 参阅宗座劝谕《你们要喜乐欢跃》（2018年3月19日），第47 - 62条：《宗座公报》第110卷（2018年），第1124 - 1129页。  
[27] “A”手稿，第32页正面：第124页。  
[28] 特利腾公会议对此作了解释：“因此，每个人在审视自己、自身的软弱和不良习性时，都有理由对自己的恩宠感到担忧和恐惧”（《关于称义的法令》，第九条：《教义大全》，第1534条）。《天主教教理》在教导时也重申，当人们审视自己或自身行为时，不可能有（恩宠的）确据（参阅第2005条）。信靠的确据并非源于自身，自我无法为这种确信提供基础，因为它并非建立在自省之上。圣保禄在某种程度上表达了这一点：“我连自己也不审判自己，因为我虽不觉得自己有错，却也不能因此得以称义。审判我的乃是主！”（《格林多前书》4:3 - 4）。圣多玛斯·阿奎那这样解释：鉴于恩宠“并未完全治愈人”（《神学大全》，第一集 - 第二集，第109题，第9条，答1），“在理智中仍留存着某种无知的阴影”（同上，主体部分）。  
[29] 《祈祷文》第6篇：第943页。  
[30] 《天主教教理》，第2011条。  
[31] 特利腾公会议也明确肯定：“任何虔诚之人都不应怀疑天主的慈悲”（《关于称义的法令》，第九条：《教义大全》第1534条）。“所有人都应怀着最坚定的信心，信赖天主的帮助”（同上，第十三条：《教义大全》第1541条）。  
[32] “B”手稿，第1页背面：第218页。  
[33] 参阅“A”手稿，第 48 页背面：第 151 页；《书信集》第 92 封，致玛利亚·盖兰（1889年5月30日）：第384 - 385页。  
[34] 《祈祷文》第6篇：第941页。  
[35] 依搦斯院长的黄色笔记本，1897年7月23日，第3条：第1032页。  
[36] “C”手稿，第31页正面：第271页。  
[37] 参阅同上，第5页正面 - 第7页背面：第238 - 241页。  
[38] 同上，第5页背面：第239页。  
[39] 参阅同上，第6页背面：第240页。  
[40] 参阅宗座通谕《信德之光》（2013年6月29日），第17条：《宗座公报》第105卷（2013年），第564 - 565页。 
[41] “C”手稿，第7页正面：第240 - 241页。  
[42] 《书信集》第197封，致玛利亚·德尔·圣心修女（1896年9月17日）：第538页。  
[43] “A”手稿，第83页背面：第209页。  
[44] 参阅同上，第45页背面 - 第46页背面：第146 - 147页。  
[45] 同上，第46页正面：第146页。  
[46] 同上，第46页正面：第146 - 147页。  
[47] 同上，第46页背面：第147页。  
[48] 《祈祷文》第2篇：第937页。  
[49] 《神学大全》，第一集 - 第二集，第62题，第4条。  
[50] 参阅“C”手稿，第11页背面 - 第31页正面：第256 - 271页。  
[51] “B”手稿，第1页背面：第218页。  
[52] 参阅同上，第4页正面：第224页。  
[53] 《书信集》第122封，致塞利娜（1890年10月14日）：第421页。  
[54] 《诗歌集》第24篇，第21节：第674页。  
[55] 同上，第6节：第670页。  
[56] 参阅“A”手稿，第3页正面：第80 - 81页。  
[57] 《书信集》第247封，致尊敬的M. 贝利埃（1897年6月21日）：第587页。  
[58] 参阅《祈祷文》第6篇：第941 - 943页。  
[59] “A”手稿，第84页正面：第210页。  
[60] 《诗歌集》第54篇，第22节：第726页。  
[61] 参阅同上，第15节：第725页。  
[62] 同上，第17节：第725页。  
[63] “C”手稿，第29页背面 - 第30页正面：第269页。  
[64] 参阅“B”手稿，第2页正面 - 第5页背面：第219 - 229页。  
[65] 同上，第3页背面：第223页。  
[66] “A”手稿，第80页背面：第204页。这并非缺乏信德。圣多玛斯教导说，在信德中，意志和理智都起作用。意志的认同可能非常坚定且根深蒂固，而理智可能会被遮蔽。参阅《论真理》14，1。  
[67] “C”手稿，第7页背面：第241页。  
[68] 《书信集》第254封，致A. 鲁朗神父（1897年7月14日）：第593页。  
[69] 依搦斯院长的黄色笔记本，1897年7月17日：第1028页。  
[70] 同上，1897 年7月13日，第17条：第1020页。  
[71] 同上，1897 年7月18日，第1条：第1028页。  
[72] 《最后谈话录》，1897年6月9日：第1158页。  
[73] 《书信集》第242封，致玛利亚·德拉·特里尼塔修女（1897年6月6日）：第582页。  
[74] 宗座劝谕《福音的喜乐》（2013年11月24日），第35条：《宗座公报》第105 卷（2013年），第1034页。  
[75] 同上，第36条：《宗座公报》第105卷（2013年），第1035页。  
[76] 同上。  
[77] 同上，第37条：《宗座公报》第105卷（2013年），第1035页。  
[78] 宗座劝谕《你们要喜乐欢跃》（2018年3月19日），第19条：《宗座公报》第110卷（2018年），第1117页。  
[79] 同上，第22条：《宗座公报》第110卷（2018年），第111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