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中的黑暗

第二部

 

第四章

没有准备的准备（二）

「如果我们的圣召是成为『行动中的默观者」,就是不只在正规的祈祷中寻找并找到天主，连在我们一切的使徒工作中也是。那么，我们在正规祈祷的黑夜中发生了什么？我们觉得天主离我们很远,我们似乎对祂和祂的行径一无所知？当我们在祈祷中好似失去祂时,我们如何能够在一切事上找到祂？

这样的问题促使我更深入地探索，在我们祈祷的枯井与我们为主工作时遇到的闹市黑暗之间的关连，它指出了整合祈祷与行动之间的困难。

我们首次在祈祷中体验到枯井，通常是发生在我们的工作十分顺利，而且颇有成就的时候。当人们在井枯或黑夜的初期阶段来找我指导时,通常会说：他们对自己的圣召满意、工作顺利，并且得到好友的帮助与支持。实际上，他们外在的顺境，反而使内在感到黑暗与干枯，令他们更加困惑。天主表面上的缄默或隐没，很难与他们使徒工作的成就互相协调。我领悟到他们的内在与外在生活上的明显矛盾是一个最确切的标记,那就是他们所经验到的干枯是一个真正健康成长的记号。如果有很多外在的滋扰与不快，我首先假定这大概是他们内在困难的原因，那么就该设法改善闹市的情况,才有可能重新回到天主的跪凳经验。

 

 

接上篇

爵式分辨（十七）

去年我在教分辨神类的课时,有一位同学问了我一个问题，使我对此论题有更多的反省。她是「道路圣母团体」的团员,这是一个新兴的在俗团体,四十年前经教会批准成立。在俗团体的成员,在传统的修会生活与俗世生活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樑。他们发愿,并且度着独身生活。普通说来,他们住在家里，也和一般人一样工作。他们的使徒工作是无名的(他们没有可作为区别的会服)。他们进入一般人的生活和职场环境之中，那是司铎或会士比较不会遇到 的。由于他们的同事并不知他们发过圣愿,一般人认为他们和别人没两样，而我们神父通常看他们是有品德的人。因此这些新兴在俗的团员是彻头彻尾地生活在「闹市」之中。今日的教会有许多这样的团体。道路圣母团体是由一位维也纳的耶稣会会士所创,他们的灵修与我所属的耶稣会非常相近。也就是说，这些团员,如同我们耶稣会会士一样，蒙召成为「行动中的默观者」, 也就是他们所度的生活，不论是使徒性的投身或是正规的祈祷,一切都是默观。若用圣依纳爵一句极有意义的话来说：他们的圣召就是「在一切事上寻求天主」。也就是铲除隐修院中那种传统上隔离跪凳与闹市之间的围墙。

 

这样的生活，在理论上是美好的，但实践起来却很困难。当我们谈论枯井或黑夜的祈祷经验时,就会产生更多的问题。这就是那位同学的疑问所引发的难题。她的问题是：「如果我们的圣召是成为『行动中的默观者」,就是不只在正规的祈祷中寻找并找到天主，连在我们一切的使徒工作中也是。那么，我们在正规祈祷的黑夜中发生了什么?我们觉得天主离我们很远,我们似乎对祂和祂的行径一无所知？那么，我必须『给予」别人什么，或在我们的使徒工作上要『回应」什么？当我们在祈祷中好似失去祂时,我们如何能够在一切事上找到祂?我们的使徒工作看起来象是无用和空虚的。」

 

我不知道我对她这问题的回复能帮助她多少(我的答复就写在她的一篇读书报告的结尾)。不过这个问题成了天主向我指出写这本书的主要路标。它促使我更深入地探索，在我们祈祷的枯井与我们为主工作时遇到的闹市黑暗之间的关连。它指出了整合祈祷与行动之间的困难,这是每个时代中的使徒所经验到的，而且在「行动中默观」这句美好但晦涩难解的话中，也表露无遗。让我们试着描述这种困难如何呈现在成熟祈祷者的生活中。

 

我们首次在祈祷中体验到枯井，通常是发生在我们的工作十分顺利，而且颇有成就的时候。当人们在井枯或黑夜的初期阶段来找我指导时,他们通常会说：他们对自己的圣召满意、工作顺利，并且得到好友的帮助与支持。实际上，他们外在的顺境，反而使内在感到黑暗与干枯，令他们更加困惑。天主表面上的缄默或隐没，很难与他们使徒工作的成就互相协调。我领悟到他们的内在与外在生活上的明显矛盾，是一个最确切的标记,那就是他们所经验到的干枯是一个真正健康成长的记号。如果有很多外在的滋扰与不快，我首先假定这大概是他们内在困难的原因，那么就该设法改善闹市的情况,才有可能重新回到天主的跪凳经验。 就如圣多玛斯很久以前教导我们,假如能以本性的理由来解释我们的经验,我们就不必寻求超性的解释。

 

天主一开始用这样的方式工作有它的意义。如果我们生活的每个层面同时都有黑暗，大多数的入门者都会被沮丧压得喘不过气来而放弃。当我们成长得更加强健，对内在的黑暗也较习惯时,同样会觉察到我们内在所发生的易于「溢出」到我们使徒性的生活。即是如此，内在的黑暗与外在的黑暗，往往不会同时发生，而是更迭交替的。也就是说，我们有好多年会发现使徒性的成就和安慰的时刻，正是内在干枯的时刻；反过来说，当外在遇到困境，我们内在却深受天主的爱与祂的临在所支持。这种交替与我们在《井枯之时》第三章所描述的内在光明与黑暗的交替变化相符合。我们提到过,天主运用这种交替的方式，来引领我们进入被动的默观祈祷。藉着这种不可预测祂的亲临与隐没的节奏，天主温和地教导我们让祂成为我们祈祷的主人。在此也是一样，使徒性与默观的果实以及外在的成果，这种有节奏的交替教导我们——被召叫成为行动中的默观者——让天主成为我们整个生命的主人。如果一个人真的成为行动中的默观者，那么天主就会接管他全部的生命和经验:内在与外在(跪凳与闹市)。按着我们所说的光明与黑暗的标准，意谓着两者将会是黑暗的：但是天主是十分仁慈的，祂关切我们的成长,祂不会带给我们「日全食」,除非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未完待续

 

  节选自《闹市中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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