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做神父,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
发布日期:2025-05-17 | 作者:匿名想起十几年前,笔者第一次去教堂,偶然看到神父因不报销修女回家的五十块钱路费而争吵起来。当时对教会懵懂的笔者,想不通究竟是为何缘故。笔者自己手里仅有妈妈给的五十块钱,还没有冲动地拿出来帮助修女。如果真拿出来,修女也不会要的。每次看到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的那位神父,心里总感觉不舒服。
后来,当笔者去教区准备进修院时,听到好多教友谈及两位神父:一位做修士的时候那么活泼开朗,当了神父就大转弯,成了大爷了;一位做修士时,与做神父时,没有什么异样,仍旧是那么和蔼可亲。当时,笔者就暗自告诉自己:如果蒙天主不弃,将来有幸成为了神父,定要善始善终地做个好神父。
随着修道时间的增加,来自各个方面的成长因素不断地冲击着。从一个懵懂少年,对信仰和圣召肤浅的认知开始,踏上了一条漫长的修道之路。正如曾经的老主教告诫我的:圣召是一辈子的事情,除非是到了死亡那一天,是很难确定是否真的能够有这份圣召使命的。不断地调整自己对圣召的认识,对生活中人际关系的处理等等,剔除了很多幼稚和任性的言行,也经手了很多迷茫和困扰。虽然至今仍谈不上成熟和成全,但是因着所经历的一切,让笔者开始懂得谦卑的重要。
笔者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免得被骄傲冲昏了头脑。心中的那份骄傲的诱惑和贪慕虚荣的心,从来没有停歇过萦绕在耳边,也曾经犯过不少的错误,但是静夜深思时,在责备和愧悔之后,灵修学所学习到的谦卑反复的劝诫:“天主压服骄傲的人,提拔谦卑的人”。
在言行中,时刻提醒自己要为天主的提醒留有足够的空间,而且是具有一票否决的权力。或许,这是经历了那么多迷茫和波折之后,仍旧能够留下来的原因。自己的骄傲将自己推向了一个没有希望的风头浪尖上,而这份留给天主的空间,却在近乎绝望的时刻,让笔者放下了一切自以为是的外在依靠,接受天主的圣召。圣召源于天主,也该归于天主。
做了神父之后,没有一丝一毫“大爷”的感觉,更没有觉得有什么可以耀武扬威的,所以理解不了所谓“媳妇熬成婆”的百变。司铎之外的其它各种权利和荣耀的职位,都不能作为信靠的资本,因为司铎是基督第二,而基督则是被世界所抛弃,被天父所喜悦的那一位。虽然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但是面对铎职生活各方面的压力,服从主教,与神职班合作,关爱修士和修女,为教友提供牧灵服务,让我对“你们大家拿去吃,这是我的身体”,有了更深的体会。
每次躬身自省,看着自己能够成为一名司铎,做天人之间的重要桥梁,总是不停地问自己:我何德何能呢?论学识和能力,比我强的很多;论虔诚和谦卑,至今仍需要不断地压服自己的骄傲;论牺牲和奉献,实在是没有圣保禄那样足的底气。回想认识天主的二十余年,实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恩赐。虽然自己多次没有珍惜天主的恩赐,但是天主的拣选始终吸引着笔者那深处的灵魂饥渴。
作为一名司铎,需要宣扬的是那位圣召的创始者,而不是自己何德何能,所以做神父,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当教友为笔者的牧灵服务而感谢时,笔者提醒他们,实在是需要感谢的是耶稣基督,因为是祂的召唤才有了司铎的牺牲和奉献生活。圣若翰前驱的话,应当作为一种惊醒:我应当衰微,祂应当兴盛。
笔者也是罪人中很需要祈祷的人,同时,作为罪人中的一员,在为教友们祈祷的时候,多了几分理解和交托。做了神父这么久,面对别人的夸赞和不理解,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这都是基督曾经走过的路。十几年前,十几岁刚备修时的理想再次映入眼帘:做一位平凡的乡村小神父。
做神父,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天主看着怎样好,就怎样待我吧。做神父,其实真的很了不起,但是一切都是恩赐,所以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只该当时刻提醒自己:我是基督的奴役,无用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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