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羁的领导权需要忠于天主

丹尼斯・哈姆神父

我们仍在试图理解，天堂之门邪教领袖马歇尔・阿普尔怀特（Marshall Applewhite）究竟有何特质，能吸引三十八人追随他走向自杀。一位挣脱其魔咒并早早离开的人提到，此人擅长自我推销，且拥有近乎催眠的控人能力。这些观察虽未助我们理解其吸引力的根源，却凸显了真正宗教团体与邪教中领导权的本质差异。

本周日，我们纪念在耶稣之后成为基督团体奠基领袖的圣人——圣伯多禄与圣保禄。

这两位领袖的性格与背景截然不同，却有一惊人共通点：他们都被超越自身的力量推入早期基督运动的领导角色。三次背主的伯多禄与迫害基督徒的保禄，都发现自己的生命被天主改变并引导，走向未曾规划的道路；此外，他们的生命也以始料未及的方式获得天主的支撑。

今日读经主要聚焦于伯多禄——他被任命为领袖（玛窦福音16章）及从狱中获释（宗徒大事录12章）。

他被任命的场景深植于以色列传统，语言中更含出人意料的 “嬉戏感”：

当西满伯多禄宣认耶稣为 “默西亚，永生天主之子” 时，耶稣告诉他，这认知并非出于人的智慧，而是源自天主的启示。因此，耶稣立西满为 “新以色列团体圣殿” 的根基——祂正在建立的这个团体。耶稣称他为“刻法”（Kepha，阿拉美语意为 “磐石”；希腊文为 Petros，与 “石油”“石化” 同词根），这并非沿用一世纪巴勒斯坦常见的人名，而是赋予他一个具有希伯来悠久传统的昵称。正如依撒意亚先知论及以色列民族的奠基者亚巴郎与撒辣时所言：

“你们要瞻望你们被凿而出的磐石，你们被挖掘而出的石坑；要瞻望你们的父亲亚巴郎，和生养你们的撒辣。当他只是一个人时，我召叫了他，祝福了他，使他子孙众多。”（依 51:1-2）

教会的根基如 “磐石叠于磐石”，建立在与亚巴郎的盟约之上。正如依撒意亚的神谕以 “天主必重建熙雍，并赐富饶与正义祝福的延续，耶稣也应许天主的护佑：“阴间的门（即城市的防御工事，象征权柄）不能战胜它。” 这重建的以色列团体的护卫，将是天主的作为，而非人的力量。

宗徒大事录中伯多禄从狱中奇迹般获释的记载，戏剧性地印证了这一应许：

暴君黑落德・阿格里帕（Herod Agrippa）代表的邪恶权柄已向教会挥下毒手——斩首了载伯德的儿子雅各伯，伯多禄显然是下一个目标，却被天使从狱中解救。路加在叙述此事时刻意呼应 “出谷” 事件（以色列人从埃及的 “囚禁” 中释放）：他强调此事发生在逾越节前夕（纪念出谷的庆典），并借天使对伯多禄说的 “束上腰带，穿上凉鞋”（参出 12:11），让人忆起逾越节礼仪。值得注意的是，《宗徒大事录》的最后一个词是 “akolytos”（“无羁”）——指保禄在狱中宣讲时 “放胆宣讲天主的国，教授主耶稣基督的道理，毫无羁绊”（此译按希腊原文语序强调 “无羁”）。

与邪教领袖不同，伯多禄与保禄的领导权并非源于魅惑或控制他人的能力，而是因他们甘愿被天主 “吸引” 与引导——即便在狱中，天主也赋予他们 “无羁的自由”。这同样适用于我们：真正的领导，是在顺服中活出从天主而来的自由，不被权力、控制欲或人为规条束缚，如同被天主释放的 “刻法” 与 “无羁的保禄”，在使命中成为教会的活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