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爱了我们》通谕 连载十三
发布日期:2025-08-20 | 作者:梵蒂冈新闻网仁爱的耶稣
130.在卢耶(Louye),圣加禄常与表姐邦迪夫人(Madame de Bondy)前往圣体龛前朝拜圣体。有一天,她将一幅圣心像指给他看[122]。这位表姐对富高的皈依至关重要,正如他本人所言:“您是天主的第一个工具,祂藉您向我广施仁慈,一切恩宠皆源于您:若非您使我皈依,引我到耶稣跟前,若非您一字一句教我美善与虔敬之事,我岂有今日?”[123] 而邦迪夫人所唤醒他的,就是热切感知耶稣的爱。这便是核心,是最重要之事。这份感知尤其集中在对基督圣心的敬礼,他在此遇到了无尽的慈悲:“我们寄望于那无限仁慈者——正是您让我认识了祂的圣心。”[124]
131.后来,他的灵修导师亨利·胡维林神父(Don Henri Huvelin)帮助他深入理解这一宝贵奥秘:“您经常向我们提及的那颗可赞美的圣心”。[125] 1889年6月6日,加禄将自己奉献给圣心——他在其中找到了绝对的爱。他对基督说:“您赐予我如此丰厚的恩惠,若我不信您的圣心已准备以一切美善充满我——无论这美善何等伟大;若我不信圣心的爱与慷慨无边无际,我便是对您的圣心忘恩负义。”[126] 他后来成了“圣心名下”的隐修者。[127]
132.1906年5月17日,就在加禄兄弟无法再独自举行弥撒的当天,他写下这一诺言:“让耶稣的圣心活在我内,这样,不再是我生活,而是耶稣圣心在我内生活,正如祂曾在纳匝肋生活一样。”[128] 他与耶稣心对心的友谊,绝不是私密的虔诚主义(un devozionismo intimistico)。这份友谊是加禄纳匝肋简朴生活的根基,他渴望如此效法基督,相似基督。他对基督圣心的温馨敬礼,实实在在塑造了他的生活方式,与基督圣心的密切的关系,营养着他的“纳匝肋”生活。
婴孩耶稣圣女小德肋撒
133.婴孩耶稣圣女小德肋撒,与圣加禄·富高一样,深深浸润在十九世纪法国蓬勃发展的热心敬礼。阿尔米尔·皮雄(Almire Pichon)神父是他家庭的神师,也是圣心的伟大使徒。她的一位修女姐姐取名为“圣心玛利亚”,而她进入的隐修院也奉献给耶稣圣心。但是,她对圣心的敬礼超越了当时惯常的形式,而表现出独有的灵性特质。
134.在她十五岁时,她便以“那位与我心心相印者”[129]来概括自己与耶稣的关系。两年后,当人们向她谈到被茨冠缠绕的圣心时,在一封信中她补充道:“您知道:我对圣心的理解与他人不同;我认为我净配之心唯独属于我,正如我心全然属于祂。因此,在独处时,我总是与可爱的圣心密谈,期待有一天能面对面的瞻仰祂。”[130]
135.在一首诗中,她诠释敬礼的真谛,其核心是友谊与信赖,而非依靠自我牺牲:
“我寻觅一颗温柔炽热的心,
作我依靠而无需回报,
爱我所有,容我脆弱,
昼夜相伴,永不离弃......
我渴慕这位天主,取我本性,
甘为弟兄,同苦同忧......
我深知人间一切正义功行,
在你眼中皆如虚无......
我欣然挑选炼净之路——
那就是你炽燃的爱情,我天主的圣心!”[131]
136.为理解敬礼基督圣心对圣女有何意义,最关键的文本或许就是她离世前三个月写给好友莫里斯·贝里埃(Maurice Bellière)的信:“当我看见玛达肋纳穿越宴席上的人群,以自己的眼泪洗恩师的双足——这是她第一次触摸老师的脚;我觉得她的心那时已明白了耶稣圣心深不可测的爱与慈悲——即便她罪迹斑斑,这圣爱之心不仅愿意宽恕她,更愿赐给她超性亲密的恩惠,将她提升至默观的至高境界。亲爱的弟弟啊,当我领受这恩典,领悟到耶稣圣心如此的大爱时,我向你说,这爱驱散了我心中的一切恐惧。想到自己的罪愆令我谦卑,教我永不依恃自己的能力,因为那绝不是力量只是软弱而已;但尤为重要的是,这回忆更向我诉说慈悲与爱情。”[132]
137.那些企图操控慈悲与恩宠的道德主义者或许会说:因为她是圣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而罪人岂能这样说。如此论断,恰恰忽略了德肋撒灵修中最能反映福音核心的新颖之处。可悲的是,在某些基督徒团体中,常常将圣神禁锢于他们可控的框架之下。然而,这位教会睿智的圣师以下面清晰的话语驳斥此等狭隘的观点:“即使我犯尽天下罪孽,我仍怀有同样的信赖;我觉得这万千过犯,就像一滴水扔到炽热的火窑中,瞬息即逝。”
138.玛利亚修女曾盛赞她慷慨爱主,甚至渴望殉道,而圣女写了一封信对此做出详尽的回应。——这封信因其内容深邃、清晰与优美,成为灵修史上的里程碑,值得诵读千遍万遍。她帮助这位“圣心修女”在实践敬礼时,不要全神贯注于苦修的层面:因为当时有人常将补赎误解为牺牲至上或道德主义行为。圣女则将一切都凝聚于信赖——信赖是最中悦耶稣圣心的祭品:“我对殉道的渴望算不了什么,我内心感受到的无限信赖,也不是来自这些渴望。说实话,当我们因属灵的财富而自我满足,并认为它们是了不起的东西时,这些属灵的财富会成为不义。[…] 天主所喜悦的,是看到我爱自己的渺小和贫穷,是对祂的慈悲怀有毫不质疑的希望!这就是我唯一的宝藏。[…] 如果您渴求喜乐,贪慕苦痛,那就是寻求自我安慰。[…] 请明白,为爱耶稣,为成为祂爱的祭品,越是软弱,越是没有自己的渴求,没有所谓的德行,就越适合让爱来工作,爱焚烧一切并转化一切![…]噢,我多么希望能够让您明白我的感受!是信赖,而且唯有信赖,要引领我们到达爱!”[134]
139.在她的许多记述中,都能看到圣女对抗那些过于强调个人努力、个人功绩、奉献牺牲以及为“赢得天堂”而完成某些特定任务的灵修观。对她而言,“功绩并不在于做的多或给予的多,而在于领受。”[135] 我们再读一些极有意义的文字,在这些记述中,她坚持这条道路,就是通过心灵以简单而快速的方法赢得主耶稣。
140.她在给莱奥妮亚修女的信中这样写道:“我向你保证,好天主远比你所相信的更好万倍:祂满足于一个爱的眼神,一声爱的叹息。至于我,我觉得成全的生活非常容易,因为我明白,只需用心接纳耶稣就够了!看看一个刚刚惹母亲生气的小孩子。[…] 如果他伸出小胳膊笑着说:‘抱抱我,我再也不这样了’,他的母亲怎能不温柔地把他搂在怀里,忘掉他那童稚的过错呢?尽管她清楚她可爱的小宝贝下一次还会再犯,但这又何妨:只要他再次俘获她的心,他就永不会受罚。”[136]
141.在写给阿道夫・鲁兰神父的一封信中,她说:“我的道路完全是信赖和爱。我不理解为何有些灵魂竟害怕如此温柔的挚友。有时候,我读到某些灵修论著,其中描述成全之路需要跨越重重障碍,被无尽的假象所围绕,我可怜的灵魂很快就疲惫不堪了;合上那让我头脑昏沉,心灵枯竭的深奥书籍,我拿起圣经。那时,我觉得一切都充满光明:单单一个字就给我的灵魂打开了无限的视野。我觉得成全很容易,只需认识自己的虚无,像孩子般投入好天主的怀抱就足够了。”[137]
142.在写给莫里斯・贝利埃神父的信中,谈到父母的爱,她说:“我不认为那位慈父会硬心拒绝儿子的赤心信赖,他知道孩子的真诚与爱意。纵然明知儿子将会不止一次地重犯错误,只要孩子能打动他的心,他就总会原谅。”[138]
脚注
[122] 参见圣加禄·德·富高,《致邦迪夫人书》,1897年4月27日,存于维维耶教区档案馆·富高文献。
[123] 同作者,《致邦迪夫人书》,1901年4月28日:C.德·富高,《致邦迪夫人书信集:从特拉伯到塔曼拉塞特》,罗马1968年版,第73页;参见1909年4月5日信:“正是通过您,我才认识了圣体朝拜、降福礼和圣心敬礼!”:前引书第154页。
[124] 《致邦迪夫人书》,1890年4月7日:C.德·富高,前引书第29页。
[125] 《致于弗兰神父书》,1892年6月27日:C.德·富高-于弗兰,《未刊书信集》,都灵-洛伊曼1965年版,第30页。
[126] 圣加禄·德·富高,《旧约默想(1896-1897)》XXX,1-21:C.德·富高,《谁能抗拒天主?圣经默想(1896-1898)》,罗马1983年版,第77-78页。
[127] 同作者,《致于弗兰神父书》,1900年5月16日:C.德·富高-于弗兰,《未刊书信集》,都灵-洛伊曼1965年版,第132-133页。
[128] 同作者,《日记》,1906年5月17日:《灵修著作》,罗马1983年版,第346页。
[129] 圣女婴孩耶稣德肋撒,《致姑母盖兰夫人第67号书信》,1888年11月18日:《全集》,梵蒂冈城1997年版,第354页。
[130] 同作者,《致瑟琳娜第122号书信》,1890年10月14日:《全集》第421页。
[131] 同作者,《第23号诗歌”致耶稣圣心”》,1895年6-10月:《全集》第667-668页。
[132] 同作者,《致莫里斯·贝利埃神父第247号书信》,1897年6月21日:《全集》第587页。
[133] 同作者,《最后对话·黄皮本》,1897年7月11日:《全集》第1014-1015页。
[134] 同作者,《致圣心玛利亚修女第197号书信》,1896年9月17日:《全集》第537-538页。这并非意味着小德肋撒不将牺牲、痛苦和焦虑作为参与基督苦难的方式,但当她深入思考时,始终注意避免过分强调这些奉献的重要性。
[135] 同作者,《致瑟琳娜第142号书信》,1893年7月6日:《全集》第451页。
[136] 同作者,《致莱奥妮第191号书信》,1896年7月12日:《全集》第528页。
[137] 同作者,《致罗兰神父第226号书信》,1897年5月9日:《全集》第573页。
[138] 同作者,《致莫里斯·贝利埃神父第258号书信》,1897年7月18日:《全集》第598页。